今天去了一趟广州,帮我妈买点东西。
说“去广州”,仿佛我现在生活在另一个城市似的,其实从大学城到市区,坐地铁顺的话也就半个多小时,但大家好像都这么说,也许是心理上的距离很远吧。
上午去的地方周围的学校很多,好像有两个中学两个小学,正好又赶上中午放学时间,路上都是学生,看着他们,总觉得有些隔阂,似乎我上小学中学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,但具体什么问题在哪又说不出来。是他们手中的“玩具”高级了?是男女成双成对的太多了?还是他们的样子过分成熟了?似乎都不是,那是哪?
正在路上走着,突然一个路人一句话让我惊醒“师傅,请问这里是周门南街吗?”“师傅”,一个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,而且用广东话说出来,又增加了一点奇特。如果这个称呼出现在20年前的北方,我可能一点也不感到惊讶,但它出现在现在,而且还是用在了我身上,这就不得不让我觉得有些诧异了。
后来仔细一想,觉得也不奇怪,那个地方周围民工多,在校学生又是穿校服的,像我这样的人走在那里,当然不会叫我“同学”。
的确,比起学生,我似乎跟民工更亲近些,说不定再过一年半,我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。
今天听见“师傅”,让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有人给我递烟,想起了第一次有人叫我“先生”而不是“小朋友”,这些都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事了,但我似乎仍记得很清楚。那时的诧异,就跟今天的一样。
似乎我和同龄的人总不处在一个年代,总是有些隔阂。或者说我好像很容易就被别人感觉出有些不同。二十多年里,我好像没有发现我周围有跟我相似的人,如果你们有人发现了,麻烦告诉我,以证明我不是一个“火星人”。
现在在大学城待了两年多,好像不仅仅是跟同龄人,似乎跟社会也有了很多隔阂。今天“进城”,室友说我去“赶集”,不过进城以后还真有点乡下人赶集的味道。或者说更像监狱里的犯人回归社会。
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里,犯人被关了几十年后回到社会,适应不了,自杀了。我当然还没那么严重,还不至于跟社会脱节了,但在学校待了14年,总觉得对社会缺乏认识。
今天还有个朋友跟我讨论工作还是考研的问题。总觉得考研像是在逃避现实,大学四年都没学到什么的话,再多两年也不会怎样。当然如果是想通过考研换个专业,那是另外一回事了。如果读研,18年的学校生活,可能真的会让我变“傻”了。
觉得自己还是尽早接触社会的好,今天那一声“师傅”,也许就是个好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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